引路在脚下 追梦向前方(教师节特别报道)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努力让每个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教师是办好乡村教育的关键,要在政策和待遇上给他们更多倾斜。
特岗教师的到来,给乡村小学带来了一支足球队;支教教师的一堂课,为偏远地区的孩子打开了一扇窗……让每个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乡村教师们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近年来,“特岗计划”、“三区”人才支持计划教师专项计划、中小学银龄讲学计划、高校银龄教师支援西部计划等一系列举措,为乡村教师队伍注入了新力量。他们用爱心和智慧,成为万千乡村孩子成长的引路人,也见证了乡村教育的变化和发展。
三尺讲台,一片丹心。在第三十七个教师节来临之际,让我们走近3位教师,倾听他们的故事,向所有默默坚守在一线的老师道一声:节日快乐。
——编 者
吉林省汪清县罗子沟镇中心小学特岗教师祝祥庭——
练习足球后,孩子们更开朗了
我叫祝祥庭,是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汪清县罗子沟镇中心小学的一名体育教师。
汪清县是我的家乡,也曾经是国家级贫困县。2013年,我从这里考到省城上大学,暗暗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将自己的所学所闻传授给偏远农村地区的孩子。2017年,从吉林师范大学社会体育指导与管理专业毕业后,我怀着一颗炽热的心,选择成为一名特岗教师,来到长白山深处的罗子沟镇教体育。
体育、美育是乡村教育的薄弱环节。这几年,偏远农村地区学校的体育硬件设施得到很大改善,建起了塑胶跑道、人工草皮足球场、篮球场等,但我发现,一到体育课,孩子们更习惯于你追我赶、嬉戏打闹。如何让山里的孩子更好感悟运动之美和强身之趣?我有计划地组织任课班级系统学习不同体育项目:健身操、跑步、拔河、球类运动……不仅给孩子们讲授运动规则,也普及各项运动的历史,让大家在运动中有所思考。
不过,最让我自豪的还是由我发起成立的罗子沟镇中心小学足球队。在大学里,我主修了足球教学方向,因此,从任教开始,我就非常注重挖掘有潜力的足球苗子。足球队成立后,我组织孩子们利用课余时间训练。农村孩子肯吃苦、有韧劲儿,经过系统训练后,他们的天赋逐渐显现出来。去年,我们的球队在全县中小学生运动会中夺得乡镇组冠军,今年又在全县的足球联赛中获得第三名。
学校也十分支持这支球队,不仅拿出经费为大家购买装备,每次外出比赛的食宿、交通也都有保障。球队的孩子们大多来自留守家庭,比赛训练间隙,我会自掏腰包给他们买些营养品,还时不时跟他们谈心,让他们放开手脚,勇敢去拼。练习足球后,孩子们更开朗了。去年夺冠后,有个孩子悄悄对我说:“老师,以后我想踢职业足球,退役后再教更多人踢球。”这让我十分感动。教育不仅是言传身教,更要在孩子们心里埋下希望的种子。
做特岗教师这4年,我见证了学校的日新月异:体育器材更新换代、多媒体教室已经建成、工资待遇也不错。特岗教师是一份神圣的工作,我知道今后的路还很长,肩上的担子还很重。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无怨无悔地投身其中,我想让更多乡村孩子走出大山,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本报记者李家鼎采访整理)
青海省玛多县民族寄宿制学校原支教老师裴得谦——
海拔4300米,留下最珍贵记忆
我叫裴得谦,今年52岁。黄河源头,天上玛多。海拔4300多米的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民族寄宿制学校,就是我支教的地方。
2019年夏天,我暂别了工作30年的青海省海东市乐都区土官口中心学校,通过边远贫困地区、边疆地区和革命老区人才支持计划教师专项计划,来到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成为支教老师。
回首过去两年,因为高寒缺氧,我一度胸闷头痛、失眠心悸,但最难忘的还是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日子。他们纯真的笑脸、澄澈的眼神、朴实的性格,早已沉淀成我心中最珍贵的记忆。
初到玛多时,孩子们大多习惯说藏语,作为一二年级的语文老师,我一对一地教他们普通话。荷花、梅花、禾苗……很多我们习以为常的事物,这些从小在高寒牧区长大的孩子却没见过,非常陌生。从课文到古诗,以前一节课就能讲完的内容,我常常得花两三倍的时间,有时还要借助多媒体设备,边展示边讲课。不过孩子们很聪明,他们灵机一动兴奋的瞬间、瞪大眼睛吃惊的表情,还有皱着眉头思考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我还记得,今年5月22日2时4分,玛多县发生7.4级地震。当时,强烈的晃动让我从睡梦中惊醒。没有多想,我第一时间冲向孩子们的宿舍,一边大喊组织撤离,一边挨个检查宿舍。等到最后赶到操场时,孩子们将我紧紧围住,直喊“老师,老师”。黑暗中,我将孩子们揽在怀里,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那夜天很冷,但我的心早已被孩子们的信任与依赖融化。面对恐惧,他们相信有老师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有老师在,就什么都不怕。在政府的帮助下,震后第三天,我们就恢复了正常的教学,帐篷里,书声琅琅,操场上,生龙活虎,这样的场景跟电影里的画面一样美。
这两年,随着国家支持力度的不断加大,牧区孩子的学习水平明显提高了,学校里,塑胶操场、多媒体教室、图书室、宿舍、食堂等一应俱全。各种支教政策的出台,也吸引着越来越多老师来到像玛多这样的边远地区,为孩子们开阔视野提供更多可能。支教期间,我每年有5万多元的补助。
今年7月,我支教的日子正式结束了。本来想悄悄地走,但还是被孩子们知道了。一个个小不点又像地震那晚一样将我围住,喊着“老师,老师”,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真希望有更多人把更多爱洒向这片土地,洒向这片土地上的孩子们。
(本报记者贾丰丰采访整理)
滇西应用技术大学银龄教师周月梅——
支教期满后,我又续签了3年
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在农村中小学教过书。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惦记着农村学生。这也是我从中南财经政法大学退休后,选择去西部支教的初心:趁着身体还好,发挥自己的余热。
去年,教育部启动高校银龄教师支援西部计划,选派退休教师去西部高校支教。这对我而言就是起跑令。于是,我和同为退休教授的老伴远离家乡,来到滇西应用技术大学,希望能够发挥自己的专业优势和教学科研经验,助力西部教育。
初到云南大理,高原反应成为我们工作的第一个“拦路虎”,刚来的时候,甚至整晚都睡不着觉。
除了要克服对环境的不适应,教学也没有我们一开始想的那么轻松。我的研究方向是数量经济学,主要讲授运筹学、博弈论、信息经济学和高等数学类的课程,相关教案早就烂熟于心,但在支教过程中却不能完全适用。滇西应用技术大学的大多数学生来自农村,贫困学生和少数民族学生多,学生的基础参差不齐,这就需要根据不同学生的学习状态重新设计教学方案,也要利用课余时间为孩子们进行额外辅导。支教的工作强度,有时比我退休前还要大。支教过程中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但看到学生期盼知识的眼神,我们又会充满干劲。
在很多重要的课程上,滇西应用技术大学的教学力量相对薄弱,很多青年教师的知识结构也需要不断完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除了给学生授课,我们也对青年教师进行指导和培养,参与院系的课程建设和培养计划制定。每学期,我们都要旁听很多青年教师的授课,撰写听课报告,面对面交流。这些青年教师都特别勤奋认真,在他们身上我们看到了成长与希望。
支教一年多来,我们深深地感受到学校的关爱,也见证了学校的进步,学习氛围越来越浓厚。孩子们热爱学习,青年教师安心认真工作,应用技术类的知识教育正在不断普及和加强,我心中感觉非常满足。朝夕相处的岁月中,我们还收获了珍贵的友谊。这里的孩子淳朴热情,他们的真诚感染着我。有一次我和老伴在操场散步,有学生拍了照特意做成明信片送给我们。
能和西部地区师生分享知识,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们早已把这里当作第二故乡。支教期满后,我和老伴又续签了3年协议,不舍初心,也不舍得这里的老师和孩子。学校的很多重要学科还没有建立起完备的教学体系,我们想再多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本报记者李茂颖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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