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宝丹在救灾现场
肖宝丹为蜂农直播卖蜂蜜
□大河报·豫视频记者 杜倩雯 文 受访者供图
院子里杂草丛生,立着两块碑,那里埋着屋主人的亲生父母。不远处有数个蜂箱,它们是这位身患残疾的屋主人50多年来维持生计的主要来源。
一人、两碑、几个蜂箱彼此陪伴,在这个清贫的小山村里孤独度日。肖宝丹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孤寂。
这位千里迢迢跑到小山村卖蜜的90后女生,叫肖宝丹,在抖音世界中有另一名字——“小袁麻麻”,拥有粉丝近50万;在现实世界里有多重身份——网红、宝妈、军嫂,目前,她带着儿子“小袁”,在爱人驻地随军。
而她在当好军嫂和宝妈的同时,利用自己的“网红”身份,带着儿子飞往各地做零佣金的公益直播。在这场卖蜂蜜的直播中,她为这位蜂农赚了几万块。
初衷:生在农村更能懂农民的不易
今年5月,肖宝丹带着休假的丈夫回到河南新乡老家探亲。当她看到父亲佝偻着身子,蹲在地里发愁田里大蒜的销路时,肖宝丹萌生出做助农直播的念头。
“村子里每年都会有人来收购大蒜,但收购价极低,对农民来说都是赔着的。”肖宝丹和丈夫商量后,决定利用自己抖音账号的流量,为农产品打开销路。连续几天的直播,肖宝丹一共卖了6万斤左右的大蒜,除平台扣除的钱,其余20多万元的收入全部归农户所有。
卖完村里的蒜,等来了村外的人。“有其他很远地方的人,听说我在帮忙卖大蒜,蹬了一个多小时的三轮车,就为了让我看看他家的大蒜,也帮他卖卖。”肖宝丹说,“老伯是因为信任我才来找我,我就觉得我一定要帮帮他。”那时候,在肖家的院子里,还堆着数十袋等待着销售和包装的大蒜。
她说,那是村里人第一次知道“电商”,也是村外人第一次知道隔壁村肖家有个“小妮”,可以帮助他们在网上卖蒜。
“我和我老公都没有很高的生活要求。我做这种帮助别人的事,是真的觉得很快乐,也很有价值。”在卖完大蒜后,“小袁麻麻”发布了一条感谢视频:镜头前出现了当地村委会主任和妇女主任,他们紧张地搓手却诚恳无比地感谢着各位粉丝对农民们的慷慨解囊。
自此,肖宝丹真正开始做着完全公益性质的助农直播。卖大蒜、卖蜂蜜、卖蓝莓……她从朋友或者粉丝口中,知道了全国各地辛苦挣扎的农民。于是,她义无反顾,带着儿子,自付路费,奔波在一次又一次助农的路上。
她说:“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所以更懂得农民的不易。我希望可以借助自己的小流量,帮助更多的人。”
目前,她所帮助的农民全部是“散户”,没有成熟的产业链和对接公司。自己运营账户的肖宝丹,就依靠个人粉丝流量,艰难却坚决地为农民卖几万元或几十万元的货物。
接力:善良的人遇上同样善良的人
“小袁妈妈,有个开封的困难家庭,你能不能关注下?”一位19岁的小粉丝私聊了肖宝丹,发了大段文字恳求她喜欢的博主,来帮助她正在帮助的困难家庭。善良的人遇到了同样善良的人。正在天津的肖宝丹,获知消息的那一刻,就立即带着父亲和孩子,飞到了开封。
这是个极力筹钱为孩子治癫痫病的家庭。父亲郭龙飞画一万把扇子筹孩子救命钱的故事,曾被多家媒体报道。但赚钱的进度远远不及孩子治病花钱的速度。即使郭龙飞夜以继日地在街边摆地摊,一天扇子的销量也不过几十把。
肖宝丹接力了这场爱心传递。她和志愿者们为郭老师做的那场直播,卖出4万余把扇子,筹资60万元。肖宝丹后续又为郭龙飞家开了一次卖扇子直播,再次筹集了近20万元。
郭龙飞很感谢再三帮助他的肖宝丹。他这次取了现金,追去了肖宝丹入住的酒店,极力想把谢礼塞到他们手里。但肖宝丹和其爱人拒绝了。“小秋(郭老师患病的儿子)的病需要源源不断的钱,我们会一直免费帮郭老师卖扇子,不计任何回报。”肖宝丹说。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小袁麻麻”在宣传郭老师卖扇一事的视频中,以这句话作为中心文案。
但无论富有与贫穷,善良的人总会以自己的方式兼济天下。即使是挣扎在生活旋涡中的郭老师,也曾告诉粉丝:“如果大家想学画画,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免费教大家。”郭龙飞是河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作为父亲,他竭尽全力想治好孩子的病;作为受助者,他极尽所能去回报对他施以援手的人。
“这就是我想帮助别人的原因。”肖宝丹说,这一路上他遇到了许多好人,她帮助他们,他们回馈给更多人,“这是我追求的人生方向”。
奉献:你保卫国家,我等你回家
和所有生活类博主一样,肖宝丹最初也是靠着分享日常带娃家庭生活的视频,慢慢火起来的;但不同的是,关注她的粉丝有很多是将爱人或亲人“交给国家”的军属们。
“我不喜欢被叫做‘网红’。我觉得自己最主要的标签还是‘军嫂’。”肖宝丹说,她觉得自己只是代表着她们站在了镜头前。
“我的每一次筹款直播,也得到了很多军嫂的支持。”肖宝丹不久前带着儿子“小袁”,前往四川赴了一场感谢宴。
那是在几个月前,肖宝丹知道一位消防员的家属身患白血病,情况危急。于是,她立即通过自己的账号筹款。该条求助视频一经发布,短时间内就被其他军属转发,仅用两个小时,他们一共筹资50万元,凑够了紧急治疗的所需费用。
在这条求助视频下,有一条同是军属的粉丝留言,她说:“我们的生活不一定全都如意,但仍看不得这世上的苦难,已尽绵薄之力。”
肖宝丹说:“我们这个群体,善良、坚韧、勇敢。”和万千军嫂一样,肖宝丹会跟电话那端的爱人诉说生活的油盐酱醋,会为孩子承担起父亲常常缺位的那一份陪伴,她们会流泪、会抱怨、会不安,但走上这条必须付出的路,她们一定会坚韧向前。
肖宝丹说,她经常收到许多军嫂的私信,有关于诉说生活的喜怒哀乐,或是对自己偶尔的自我否定。“看到这种私信,我都会告诉她们,选择当军嫂就是一件很厉害、很勇敢的事情。军功章有我们的一半,所以必须骄傲自信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