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体义 见习记者 张魏
5月13日,“行走河南·读懂中国”文物探源集中采访活动第一站来到郑州。
走进大河村遗址博物馆,记者看到了大河村遗址出土的仰韶文化房基F1—F4,堪称5000多年前最豪华的“三室一厅”。“虽历经5000余年,但这所房基仍保留有完整的平面布局和1米多高的墙壁,房屋内有烧火台、挡火墙甚至还有门槛。以木为骨架,用草拌泥包裹木骨筑墙,两侧用细泥抹光,用大火烧后,铺上茅草,房子冬暖夏凉,防潮防湿。”讲解员解释。从大河村到双槐树再到新砦,“三室一厅”、三重环壕、宫殿基址,记者体验到古人在“基建”上的热情与智慧。
由筑巢而居、穴居、逐水草而居到定居,反映了人类利用和改造自然的能力不断增强,也是文明演进的必由之路。
大河村遗址博物馆馆长胡继忠介绍,在全国同期的考古发掘中,大河村遗址的仰韶时期文化基址是保存状况最好的房子,其格局奠定了中国北方传统民居建筑的基本形制,是中国古代建筑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从天然地穴到半地穴再到平地建筑,直到如今现代社会建筑沿用的框架结构,由古至今的建筑理念是一脉相承的。”胡继忠说。
城是中国早期文明诸多社会要素中重要的表现形式,反映出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发展的多个层面,城的出现和国家的形成密不可分。
极目远眺,伊洛河和黄河交汇处水草丰茂,5000多年中华文脉的核心就坐落于这片河洛大地。位于巩义市的双槐树遗址,经过多年的考古调查勘探及发掘,确认遗址现存面积约117万平方米,有仰韶文化中、晚期的三道环壕,以及院落式夯土宫殿基址、中心居址、瓮城结构围墙、版筑夯土广场等,另有数量众多的房址、灰坑及兽骨坑等,出土了丰富的仰韶文化时期的遗物。
“从遗址的地理位置、规模、文化内涵分析,这是迄今为止在黄河流域发现的仰韶文化中、晚期规模最大的核心聚落,被有关专家命名为‘河洛古国’。”郑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研究员、双槐树遗址发掘项目执行领队汪旭说。
双槐树遗址发现了内、中、外三重大型环壕分布于居住区的外侧,内壕周长约1000米,中壕周长约1500米,外壕现存周长1600余米,层层嵌套,规模巨大。
抵御外敌,既需要聚落外部严密而科学的防御体系,也需要集众人之力,在聚落内部形成团结强大的凝聚力。“一号院北部发现大型房屋十几间,面积达300多平方米,有柱洞,但没发现有墙的迹象,可能是用于议事的场所。”汪旭说。
双槐树遗址成熟的建筑技术、严谨的规划思想、极具凝聚力的社会秩序,以及反映出的阶层分化,成为河洛地区进入早期文明的重要研究对象。
新砦考古队的库房内,记者看到了种类繁多的陶器,有深腹罐、刻槽盆、单把鬲……“新砦期的陶器较之于龙山文化的陶器发生了一些变化,其基本组合已转变为深腹罐、平底盆、尊形瓮、折肩罐,另有大量器盖。”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河南新砦队队长赵春青说,能发现大量的器盖就说明当时很多器物的规格较高,具有都城性遗址的特点。
在中国古代文明起源与形成的研究中,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应当把夏王朝的建立作为中国文明形成的标志。学术界普遍认为,二里头文化属于夏文化的晚期阶段,而早于二里头文化的新砦二期文化便成为探索早期夏文化的重要对象,新砦二期文化已初现都邑体系。
“新砦遗址面积巨大、使用年代长,现已发现有三重城壕、大型宫殿基址及其他高等级遗物,凝聚着先民的智慧,是打开‘早夏之门’的一把钥匙。”赵春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