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一句顶一万句》被搬上话剧舞台
刘震云:世事如推敲,件件装满委屈
本报记者 路艳霞
话剧《一句顶一万句之出延津记》将于4月12日登陆天桥艺术中心,原作作者刘震云、同名话剧导演牟森、编剧史航,近日与读者相聚于北京西西弗书店,聊起了“中国式”孤独的真实面貌。
《一句顶一万句》是刘震云创作的长篇小说,出版于2009年,曾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等多个奖项,译有20多种语言,被称为中国版《百年孤独》。小说《一句顶一万句》包含百余个人物,跨越七十载时光,完整改编的难度很大。2017年10月,牟森完成剧本初稿,后七易其稿,反复精简,最终得以将演出总时长控制在三个半小时之内。2018年,经由牟森改编的话剧在国家大剧院首演,随后巡演20余个城市。
对于牟森选择这部作品的原因,刘震云认为是因为这些话题是能摆到世界层面的话题,“《一句顶一万句》说的是普通人的心事,有卖豆腐的、有杀猪的、有剃头的、有传教的,这些人最大的特点是平常说话不占地方,说一万句也不顶一句,这些话没地方说,压到自己的心底,话在心底压得时间长了就成了心事。”他谈及,普通人在生活中是数量最多的,所以众多的心事汇到一起,就成了心事的洪流,而这个洪流是可以洗涤和改变这个世界的。
关于《一句顶一万句》中那些生活在市井之中的小人物,牟森说他们“一路奔突和一世寻找,无数次杀心起,无数次杀心落。杀心起落时,他们没有杀人,没有放火。他们随遇,他们而安,他们是百姓,他们是我们每一个人”。在每次重读中,牟森总能读出新感受,他称它为社会史诗,表现了中国人特有的情感结构。
在这部小说的诸多讨论中,孤独是难以忽视的重要气质。刘震云将孤独视为全人类的母题,但孤独的表现方式有很大不同,有宗教的地方,心事自然有地诉说,而在中国的大部分土地上,心事是和朋友说,但找朋友有时是危险的事,这样的孤独在做《一句顶一万句》宣传画海报时他也深有体会:“世界上任何一件事都经不起推敲,如果仔细推敲,桩桩件件里面都装满了委屈。”
被问及如何安放心事,刘震云坦言这是作者的一个极大便利之处,可以将心事落在作品里边。从一开始写作的时候自己有话要说,到写到一定程度后察觉是作品里的人物有话要说,这是由倾诉者变成倾听者的过程,也影响着一个写作者到底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