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最好的缅怀是记得,我记得你,你就不曾离去。2023年清明节期间,河南文明网联合大河网推出清明节主题策划《英雄之光·我记得你》,通过采访受英烈精神影响而奋勇前行的青年人,感受为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国家富强、人民幸福作出巨大贡献和牺牲的英雄烈士的精神力量,凝聚奋进新时代新征程的强大动力。
大河网讯 (记者 朱丽文)“法官的职责就是办案,如果不办案还有什么价值?”这是法官李庆军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庆军这个人不张扬,对工作永远抱有热情。”“庆军是我们的一面旗帜,我们都向他看齐。”这是李庆军在同事眼中的模样。
就是这样一个热情但不张扬的人,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018年9月28日。
李庆军,生前系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法官、原立案二庭副庭长。工作25年,李庆军始终坚持司法为民、公正司法。即使是与病魔抗争的几年间,李庆军的办案量也常常在全庭名列前茅。后被追授“全国模范法官”“河南省优秀共产党员”荣誉称号。
4月2日,记者走进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民四庭党支部,这里是李庆军生前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地方。如今,这里有16名法官,“李庆军”由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他的精神在民四庭这一群人中愈发清晰起来。
“每个人身上都有光”
春日的暖阳,把一道道金光透过窗户铺洒在刘铁良办公室的卷宗上。
刘铁良是民四庭现任庭长,与其说他办公室堆满了卷宗,不如说是他在一个放满卷宗的屋子里工作。
民四庭主要审理建设工程合同纠纷、合资合作开发房地产纠纷、房屋买卖合同纠纷这三大类案件,建设工程类案件是公认的最难审的案件,被称作“民事案件的天花板”,一个判决书写上百页是很常见的事。
14名法官办理3386件案件,这是2022年民四庭的年度工作量。
办公桌上、柜子里、墙边、沙发上堆着的卷宗,记录着往昔,也温暖了案件当事人的心。刘铁良感慨:“我们民四庭的同志,真的很让我感动。”
由于工作日忙着开庭,集体研究案件只好安排在下班后和周末,没一个人有怨言;新冠疫情封控期间,为了不影响办案,大家主动选择封控在单位……
2022年的一个晚上,刚梳理清楚一个案件的刘铁良决定“去办公室外的走廊里走走,换换脑子”,发现民四庭法官李百福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看过去,一副“忘我”姿态的李百福坐在地上,眼神专注在那个被他放倒在地的办公用白板上,白板上纵横交织的箭头,是他用来梳理案件里关系的关键。
刘铁良不忍打扰,默默走回自己办公室,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从庆军到整个民四庭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光!”
“站在老百姓的角度办好案”
建设工程案件的事实认定相当复杂,审理期限普遍较长,而纠纷案件数量又居高不下,对民四庭的法官们来说,加班是常有的事儿。
“案情复杂,所以要用完整的时间来梳理,只能在下班后加班梳理案情,办公室安静的环境最合适。”刘铁良铺展开一份卷宗,上面密密麻麻地标记着他认为存在着疑问的部分,“当事人对工程造价提出的100多项异议,有什么证据?对方有什么抗辩证据?谁的证据能用?需要一项一项核对”。
2022年,民四庭的每个法官办案数量平均数都超过了200件。“一个案子的办案周期大概是30天,经常是这个案子刚到手,那个案子就来了,所有案子齐头并进,抛去开庭的时间,就只能不分昼夜、不分工作日节假日阅卷,梳理案情,合议,制作裁判文书。”
2014年,黄淮公司与渤海公司签订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约定渤海公司将其开发的某工程发包给黄淮公司承建。其间,双方却因工程款结算等问题发生争议:一个要求对方赶紧付钱,一个拒绝支付工程款、保证金。最后,黄淮公司把渤海公司告上了法庭。2021年的时候,民四庭二审此案,承担着风险,进行了先行判决,将没有争议的500万执行款“打”到了黄淮公司的账户里,缓解了黄淮公司的破产危机。
“先行判决,是把双方无争议或者能够确定的一部分款项先判决给施工方,解决施工方的经营困难,尤其是让大量的农民工可以先拿到工钱,对社会稳定意义重大。但是这要出具两份判决书,会增加法官很多工作量。法官还要承担先行判决引发的一些风险,可能会一案变三案、四案。但考虑到对老百姓有好处,法官多熬几个大夜,不算啥事。”刘铁良说。
如今,先行判决仍是民四庭很重视的一项工作:“就像庆军总爱说的那句话一样,咱法官的职责就是办案,要站在老百姓的角度办好案!”
“‘案结’还不够,还要‘事了’‘人和’”
“很多人一辈子可能就进一次法院,打一场官司。所以仅仅是‘案结’还不够,还要‘事了’‘人和’,减轻当事人精神、心理、经济上的负担。”民四庭法官一直坚持,在民事纠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现实困境中,不能让一个有理的当事人受到冤屈,不能让一个无理的当事人获得非法利益。无论官司输赢,都要让他们明明白白。
上个周末,俩当事人在一个工程上因为窗户的事儿产生分歧、“互不信任”,需要第三个人来“主持公正”,办理此案的民四庭法官王一鸣趁着周末去信阳“量了一天窗户尺寸和个数”,跑了十栋楼,辛苦不说,中间还被吓一跳:“其中一个当事人可能因为跑得太辛苦,心脏病犯了。”过程虽然坎坷,但结果算是好的。忙活一整天,俩当事人握手言和。
“一鸣这个案子,如果想省事儿,写个裁定书就行了,可他最后选择了‘麻烦’这条路,把当事人从复杂的法律程序中解放出来,把纠纷彻底解决了。”刘铁良说道,“其实现场调解远不像说起来那么简单,法官要耐心倾听、认真总结,稍说错一句话,就可能会被说‘偏向另一方’。”
短短的一小时采访,李庆军和民四庭法官的名字多次从刘铁良的嘴里说出来:“还有双方当事人冒着疫情被封控的风险,共同来给李娟法官送锦旗;范书伟、袁方法官调解案件数量总是比别人多……我们民四庭年轻人多,个个工作踏踏实实、默默无闻,这都是对庆军精神的一种写照啊,都发自内心地给老百姓解决问题。”
“只是把每个案子都吃透而已”
新进法院工作的助理田丽娜有疑问:“法官的记忆力怎么都那么好?对工程纠纷中的大量细节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刘铁良笑笑:“我们不是记忆力好,我们只是做到把每个案子都吃透而已。”
这几年,在李庆军精神的感召下,民四庭获得了不少荣誉:全国法院党建工作先进集体、省直模范机关创建先进党支部、全省法院李庆军式十佳办案团队、集体二等功……多名法官分别荣获全国优秀法官,调解能手、先进个人、优秀共产党员等荣誉称号。
采访结束时,记者请刘铁良用一句话形容民四庭的法官们,他脱口而出:“鲁迅先生说过,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我们愿意做社会的脊梁。”